"进峰,爹,我要跟进峰玩。"
吴厚山也扭了扭身体,想要从父亲的怀中下来。
可这个时机,吴宝山哪里敢放手,死死将儿子捉住,不停的喝斥:
"别闹了。"
吴婶也目光闪躲,见孙子吵闹不休,巴掌高高的举起,又轻轻的落下:
"小兔崽子,大人在说话呢,你吵什么"
她这话一说完,就见正堂之中父母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不大对劲儿了。
烛光闪了两下,光焰暗了许多。
不止是父母,就连兄嫂们的表情也变得僵硬生冷,不再像先前一样听她话时的殷切了。
吴婶心中明白,自己的这话伤了娘家人的心,可她也有苦衷,也感到委屈。
沈进峰的样子与街上那些难缠的‘小鬼’一模一样,看起来邪气凛然,与以往截然不同,显然是中了邪了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,吴家这一代仅有吴厚山一根独苗,她又怎么舍得拿自己的孙子冒险呢
"厚山,厚山,我要厚山陪我玩。"
沈进峰瞪大了眼,见表叔抱着吴厚山不放,小孩哪里想得到这么多,便准备自己溜下地去找吴厚山玩耍。
他刚一扭,抱着他的母亲便重重一巴掌拍到他的屁股上了:
"没听到吗人家嫌弃你呢,不肯跟你玩呢!"
‘啪’的这一声巴掌声,像是一下打到了吴婶的脸上,令她的脸火辣辣的。
"哼!"
大厅里的蜡烛的火光更暗了,厅内的光线几乎若隐似无。
沈氏夫妇的脸铁青,一双眼睛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似的。
先前守在大门处的财叔也不知何时出现,站在两人身后,冷冷的望着这一队‘入侵’者。
"我没有听到!"
沈进峰被打了一巴掌,却并不嚎哭,只是听母亲这话,十分不服输的喊:
"我跟厚山自小兄弟,他怎么可能嫌弃我,娘撒谎,娘骗人,我再也不想理娘了!"
"我要跟进峰玩,我要跟进峰玩!"
一路表现乖巧的吴厚山也开始扭,双方大人各自阻止,气氛一下变得剑拨弩张。
不知何时,厅堂之内灌满了阴气,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开始在厅中四溢。
大家察觉到了这种气氛,越发不敢令两个小孩接触。
大人的心思重,防备心同样也重,双方对于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,却苦于有些话无法说出口。
唯有两个幼龄稚童还没有学会大人的虚伪与勾心斗角,肆无忌惮的宣泄着内心被阻挠的不快乐。
"厚山,呜呜呜——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