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。
在最后决战之时,我力竭坠马,五脏六腑几乎移位。
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了医官,还有几个满眼忧色的副将。
从他们口中我得知,李成月正在看顾被流矢擦伤的周听寒。
失望吗?有一点。
前世与她举案齐眉四十载,我早已把爱她刻入骨髓,但她心中最要紧的人却不是我。
这时,一个女子扑到我床前唤道:「沈诺哥哥!」
我定睛看过去,原来是姜莞。
北地守将之女。幼时常常与我一同习武,没想到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。
姜莞担忧地看着我说:「沈诺哥哥怎么还是这么拼命?你是大将军要稳坐中军纵横捭阖,怎么能亲自迎敌呢?」
我提了一口气,扯出一个笑容说道:「姜姑娘不用担心,已经无碍了。」
姜莞毫不在意我的疏离,抬手弹了下我的额头,笑着说:「你啊你,以后我要好好看着你,北地没你可不成!」
她又絮絮说了许多幼年的趣事,驱散了些我心底的阴霾。
姜莞走后,等到掌灯时分,李成月才来到主帐中。
很自然地为我拢了拢被角,又拿手探了探汤药的温度。
她趁着烛光注视着我,眼里的担忧不似作假。
她为他的擦伤忧虑一日,我伤重得快死了不过只有这片刻的关怀。
我永远排在那个人的后面。
10
前世我以为她真的只是将周听寒当作兄长,孺慕敬重也都应当应分。
重来一次,我只怪自己眼盲心瞎,忽略了这么多细节。
她给他的信中说:「驸马类卿,然画皮难画骨,聊以慰藉尔,惟盼周郎归。」
她将我当成了周听寒的替代品,打发无聊的小家雀。
我是有多不堪,让她如此不入眼?
人一辈子能有多少个四十年,漫漫岁月中她可曾有一刻真心对我?
四十载相伴,十几万个日夜,都未曾看清她的心。
哪怕亲眼看到她给他的信中爱意赤裸,我都还存着一分妄想。
但今天在鬼门关走一遭,我彻底放下了。
李成月的爱,我不要了,她爱谁